高过树梢的太阳有了些暖意,老白霜在消融。阿杜知道冰膏过后的泥土特别松软,再大的泥疙瘩,只要用锄脑一击,都粉粉碎。不是吗?再坚硬的冻土,也经不住春天润物无声的消融。
【133ヘ一5519ヘ一0062】田野间覆盖了一层老白霜,厚实得像雪绒,把大地捂得严严实实。阿杜说:男人怕压扁担,树草怕霜打。可不是,几朝霜晨,植被洗尽铅华。只剩苍劲的枝条,直指天穹。他们虽然无声地吸着烟,可心里都在盘算着日子怎么过。一年之计在于春呢!阿强想着去哪里打工,是做保安呢,还是去绿化公司打零工。一辈子与泥土打交道,侍弄花草多少与泥土沾边,可风里雨里辛苦,哔竟七十多岁了。保安要熬夜,但稳定。阿德均正在试着启动手扶拖拉机,那是他的坐骑,它每天驮着他给人家跑运输,几乎干了一辈子。他年前给坐骑装了电发动机,再用手摇启动,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。他的脸永远黑不溜秋的,那是被生活熏的。不过疫情的几年生意很少。拖拉机点了火,“吭吭”着咳嗽几下,嘘出一股陈年的烟气,为新年暖缸。过去的就不再想它了,生活,需要的是耐心与坚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