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咚”,手机又响了。一看,朋友发来了闪送信息,一只新鲜大油鸡马上送到。对于这只鸡如何烹制的联想立时占据了脑海:可以熬一锅鲜香四溢的鸡汤,满厨房都是鲜鸡汤的香气。这可是家在通州村别栋院子里满世界乱跑的大胖鸡啊,朋友自己宰杀的。那可是最好的美味了。或者可以拆开几部分,把带骨鸡块红烧吧?用绿尖椒配料,放一点小炒酱,也是极品。
其实不止这只鸡。几天前,广西的师妹就给我寄来了今年最新鲜的沃柑。小馒头大小的红澄澄的柑子,油汪汪泛着光,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嘛,谁看见都垂涎欲滴。正好有朋友来家里做客,于是拿个塑料袋装了半袋子给他带走。吃水果这件事一直都不是我的特长,吃柑子一天也就是一个左右,朋友都知道我不太能吃水果,也不知为什么。我总结过,其一,我不特别喜欢很甜的东西,水果太甜;其二,水果太凉,很凉的食物我不喜欢。所以,甜兼凉,水果都占了,至少我不属于会抱着水果大快朵颐的那一类人。水果来了我会分给亲朋好友,大部分人都喜欢。
前段时间因为病疫,大家基本都宅在家好长时间,餐馆都少去了,漏掉不少美食佳肴,一直觉得心有不甘。现在好了,餐馆和娱乐场所等生活设施都开放了。曾经缓慢迟滞的快递业务开始恢复活力,曾经在街上横冲直撞无孔不入的各种快递车又开始招摇过市了,“骑手”们戴着防护头盔在大街小巷里游走穿行如入无人之境。我往往觉得他们的行动太过危险,这些小哥大姐却总是能够有惊无险安然穿越大小障碍,比那些特种兵的能耐一点都不差。
像我这样的吃货自然是乐从心头起,又开始尽兴网购了。我做菜只用一种酱油,就是那种万字酱油,发源日本,和我们的酱油稍有不同,不是特别咸,但是味道十分丰富,用惯了就不能换其他品牌了,而这种酱油只有网上买得到,物美价又廉,不知为何我们的超市里没有。比如做饺子馅,我一般都不用加盐,而是仅用酱油调味,我不喜欢那种单纯的除了咸就没有其他味道的纯粹盐分的感觉,记得最会做菜的来自杭州的祖母当年大部分厨房制作就是如此。
前几天去离家不远的购物中心蓝岛大厦逛店,地下一层是超市,我发现超市旁边的一个不大的窗口多了一家烤鸭外卖店,窗子里面最多十平方米大小的操作间里有两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孩子,一胖一瘦一高一矮,动作麻利地在一个硕大的金属挂炉边忙碌。靠墙的一个保温玻璃柜里挂着已烤好的烤鸭,一只只颜色品相油亮饱满。我有些犹疑,他俩的烤鸭能达标吗?而且价格好便宜,68元一套,包括葱丝、黄瓜条、蘸酱,还有二十片薄饼。看到男孩子笑嘻嘻的充满自信的态度,我买了一套回家。谁知真的是小胡同里有大家,酒香不怕巷子深啊,这套烤鸭可以给九十五分!不差不差一点都不差,这俩小师傅似乎是确实得过真传的,味道绝对达标。下回还买。
进得一月,就要到中国的年关了。“吃”这件事又来到每个中国人的眼跟前鼻子下了,家家又开始摆起架势下厨房耍大刀上餐馆舞筷子弄刀叉了。前两天,退休的女律师崔姐电话又来了:吴霜,我又进城来了,这回咱们哪儿吃去啊?崔姐现在住在通州区了,每次到市中心都说“进城了”。我们去了一家福建菜餐厅,加上崔姐的另一个姐妹儿。三个女士的桌前上的是佛跳墙、嫩牛扒、蒸鲈鱼,还有鸡油炖香菇小油菜。比吃更有意思的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的神聊,这神侃山的内容毫无边界,从现在聊到从前,三十年前的事记忆清晰。从现在的孩子聊到早已过世的长辈;从发福聊到减肥;从买鞋聊到丢了金项链;从给名人打官司聊到哲学信仰分类……主题涉及之广无章法更无从预判,情绪也随之变化,一会儿拧眉怒气横生一会儿又弯腰大笑……到后来蓦然发现,这中饭吃的,四点都过了。
赶紧上车回家吧,再晚就堵车了!刚到家门口,就听手机响,接起一听,是快递:吴女士吗?您的一盒生鲜送到了门口请查收。我抬眼一看,果然有一个挺大的生鲜盒子躺在门口。搬进家门,打开一看,哇!是远在四川的朋友老潘送的春节礼物:一只肥肥的生鲜大雁!
厨房里,我又有事儿干了。(吴 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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